第179节(1 / 1)

刘季心道,老子就敢想,不但敢想老子还敢做!

人这一辈子翻身的机会能有几次?

老天爷给他送了一位大儒到身边,这概率比秦瑶突然变得贤良淑德再也不揍他还要低。

就算对方看不上,他也得为自己争取一下,才不枉费老天如此精心安排!

见公良缭只顾着喝粥没应声,刘季又腆着脸上前一步,抓住了人家的衣袖,小小声唤:“先生?”

齐仙官大感不妙,快步上前怒喝:“大胆刘季,再敢冒犯我师父,别怪我不顾昨日解围之恩,命人将你打出去!”

打?

刘季最不怕这个了。

见石头等护卫蠢蠢欲动,往对门方向一抬下巴,“我家娘子的武功你们又不是不知道,我劝你们不要试图挑战她,上一个这样的,现在已经重新投胎做人了。”

他这话还真震慑住了石头等人,外行看不明白,他们这些内行还能不清楚吗?

秦娘子那一身功夫,只怕他们这些人一齐上也不够她塞牙缝的。

喝酒打牌还骂娘

见护卫们迟疑,齐仙官气结。

但秦瑶对他有解围之恩,而刘季又是她丈夫,面子还是要给。

便强忍怒色,提醒刘季该有的谢礼他不会少了他的,让他不要再提做自家师父弟子这种无理的要求。

刘季才不管他,这小屁孩说了不算。

只眼巴巴看着从头到尾就没开口,任凭自家徒弟炸毛,一直喝粥看戏的公良缭。

齐仙官笃定师父不会看上刘季这种这种混不吝的乡野村夫,十分自信的挺起胸脯。

公良缭不紧不慢喝完粥,把粥碗放下,这才抬起眼来看身前这一大一小,掩下眼底的戏谑,开口:“你们”

“刘季!”

帐外突然响起一道寒气森森的质问:“我让你做的早饭呢?!”

帐内所有人齐刷刷看向紧抓公良缭衣袖不撒手的刘季,就见刚刚还死皮赖脸的人,如临大敌一般迅速撒开手,提起碍事的儒生袍衫,朝帐外冲了出去。

速度之快,只能瞧见一抹残影,生怕慢了半步,就要遭遇什么塌天大祸。

公良缭只觉眼前疾风刮过,再一睁眼,人没了,乐子也没了。

帐外传来刘季努力又讨好的声音:“娘子,早饭在这呢,这呢!锅我拿到石头兄弟这边一起跟着他学厨艺,大骨头熬着呢,孩子们起了没?”

“哦哦,起了呀,我这就把早饭盛出来,娘子你多吃点,吃饱了咱们就出发。”

“不过娘子你生气的样子最好看了”

齐仙官一挑眉,没想到刘季也是个惧内的。

他原以为刘季对师父已经谄媚到让人厌烦,没想到,在妻子面前的他居然这么的卑微。

真是解气又好笑!

师父最讨厌没骨气的男人了,想到此处,齐仙官立马去看师父他老人家的神情。

原以为师父会露出嫌恶的神色。

万万没想到,师父他的嘴角居然微微上扬,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?

不可能!

一定是他看错了!

齐仙官使劲晃了晃自己的脑袋,重新朝师父的脸上看去,嗯,阴沉漠然,渺视一切,这才是他认识的师父,刚刚果然是看错了。

拍拍胸口,小少年暗暗松了一口气。

道观院墙角落。

秦瑶一家六口围坐在帐篷门口吃早饭,一口烤饼一口大骨汤,味美鲜香。

三郎喜欢吃软的,就把烤饼撕碎倒进汤里,用木勺大口大口往嘴里送,吃得满头是汗,看着都让人觉得香喷喷。

“你去那边干什么?”秦瑶低声问。

刘季啃着烤饼,眼睛却盯着对面帐篷,眨也不眨。

刘利和丁适刚刚想要拜见公良缭,但没能入内,这让他感觉自己能拜大儒为师的希望非常大。

“咱们救了他们,总不能白救,我自要去讨些好处的。”刘季小小声嘟囔道。

秦瑶瞪了他一眼,正想说做人不要太贪,人家齐仙官已经说了会给谢礼,差不多得了。

就听见刘季继续嘟囔,“这可是赫赫有名的大儒公良缭,我若是能拜他为师,还愁考不上科举吗?”

秦瑶缓缓将最后一块烤饼放入口中,偏头,难以置信的看了刘季一眼,是她格局小了!

她还以为刘季只想要些金银黄白之物,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样的想法!

“你去,帮着老人家收拾下东西,没点眼力见的东西。”秦瑶果断将蠢蠢欲动的刘季推了出去。

刘季受宠若惊,手里端着的汤碗差点抖掉,赶紧放下,指着自家这些还没收拾的帐篷、车厢、锅碗瓢盆啥的,“娘子,咱们家还没收拾呢,我丢下你一个人这不太好吧?”

嘴上是这么问,但左脚已经往后迈了一步,随时转身准备到对面去。

看到秦瑶拍胸脯说这边交给她之后,半秒都不带犹豫的,“哈哈”笑着朝对面走了过去,见缝插针的抢着能靠近公良缭的活来干。

刘利在一家六口旁边目睹全程,瞅瞅刘季,又看看笑着起身主动收拾锅碗瓢盆,非常支持刘季的秦瑶,暗暗握紧了拳头,只恨自己脸皮太薄。

不过秦瑶要干的活并不多,大郎兄妹四个吃完了早饭,便把锅碗瓢盆什么的拿去泉边洗干净了。

且行李一起床便都各自收拾好,这会儿往车厢里一塞,再把帐篷一收,马儿牵出来架上马车,完事。

日头渐渐上来了,见秦瑶已经收拾好,丁家和刘利主仆也加快了动作。

齐家那边,人手众多,早就搭好了马车,收好了帐篷,只等主子吃完早膳便能启程。

等到太阳光完全洒下来,几家都已准备妥当,一起出发。

齐家走在最前,随后丁家,然后才是秦瑶刘利两家。

他们这一行人,马车五辆,人数三十多,看起来就不好惹,一路上遇到的流民再也没有胆量围上来抢食,顶多有个别抱着孩子、扶着老人,上前乞讨。

刘季是打从被秦瑶派出去后,就没回自家马车,从出发开始,就挤到了公良缭的马车上。

他找的理由也是无懈可击。

“先生挺喜欢我伺候他如厕的,这一路上也不便停下,护卫兄弟们,你们只管护好先生安全,余下的便交给我来吧。”

刘季说这话时,一副能伺候先生如厕我人生就圆满了的自豪模样,就连齐仙官都觉得要是拒绝了他,对这个没见过大世面的乡野村夫来说,有点过于残忍。

毕竟,他只是想伺候先生如厕而已,他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!

于是,刘季便坐到了公良缭的马车上。

这一路上,刘季爽朗的“哈哈哈”声时不时就从马车内传出,偶尔还能听见几声公良缭明显是憋笑的咳嗽声,惹得众纷纷侧目,好奇他到底和先生谈了什么。

等到午休时,刘季才从车厢内下来片刻,把自家人要吃的午饭准备好了,又继续回到车厢上伺候公良缭。

走前,刘季凑到秦瑶耳边,神神秘秘的跟她分享,“娘子,你知道先生为什么有个奇葩狂士的称号吗?”

可能是刘季刚刷完马桶,秦瑶感觉他靠近都有股怪味儿,强忍闪躲的本能,憋着气问:“为什么?”

刘季被秦瑶嫌弃也不是一两回,并未多想,嘿的贱笑两声,才答:“公良缭他喝酒打牌还骂娘!”

傻笑

“你当车箱里为何一直传来先生的憋笑声,还不是因为遇到了我这个能陪他喝酒打牌还骂娘的。”

刘季说得可得意了,觉得喝酒打牌骂娘似乎是什么十分自豪的事。

秦瑶耸耸鼻尖,刘季身上好像真有股淡淡的酒味儿。

不浓,带着一股中药味儿,以至于她刚刚一直以为是从公良缭身上沾染回来的老人味儿。

加上他这才刚刷完恭桶,实在让人不得不往屎尿屁那方向去联想,就很一言难尽。

察觉到秦瑶的迟疑,刘季赶紧解释:“娘子你放心,我只是为了让先生开心才陪他玩这些,但我本人绝对不是这样的人,你可一定要相信我的为人啊。”

秦瑶没忍住讥笑出声,“看来你挺乐在其中的。”

“不过这次就算了,下不为例,去吧,傍晚到了驿站就要分开,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。”

公良缭如今已经辞官,但毕竟曾是朝廷命官,也还有许多门生旧部在朝为官,身份地位并没有随着他辞官而降低,自然是能住驿馆的。

但她们这些平民却没这个资格,所以到了驿馆,她们还要继续去下一个城镇找客栈留宿。

齐家祖籍地在开阳县隔壁的汶县,一北一南,不是一条道,错过了这一次,后面几乎不可能再有今天这样的机会。

齐仙官倒是说了会派人来刘家村送谢礼,但要是人家只是客气一下呢?

亦或者,到时候派仆人管家之类的来送,那以后再见公良缭的可能等于零。

齐家这样的世家,公良缭这般地位的大儒,不可能会和一个无名乡野之辈再有任何交集。

这次如果不是发生流民包围的意外,而丁适又能提供公良缭可能在齐家马车上的信息,她们应该已经擦肩而过。

秦瑶想到的这些,刘季心里也很清楚,是以他毫不在意暴露出自己的强目的性。

厚脸皮、谄媚、妄想又如何?

只要目的达成,一切都会变成美妙的缘分。

傍晚时分,齐家在驿站前停下,余下三家继续赶往附近镇子寻找客栈留宿。

刘季依依不舍的从公良缭马车上下来,恭敬一抱拳,神色并不算开心的回到自家马车上,接过秦瑶手中马鞭,回到自己赶车车夫的位置上。

分别前,齐仙官特意过来同秦瑶告辞,并再一次表示了感谢。

转身,神情肉眼可见的开心,跟着公良缭的车辇进了驿站。

丁适亲自送他们到驿站大堂,并热情邀请齐仙官和公良缭得空到自家庄子上做客,这才回到马车上,一行人继续前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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